弥亚城是一座沿海城市,所以多有商船来往,甚至时有海盗船停靠,但更多的是一些贩卖奴隶的船只,毕竟这里被称为奴隶湾。
此时海口港处停泊着十来艘奴隶船,奴隶主们正有序地装卸着他们的“货物”。
这些奴隶脖子处都有一个金属项圈,这可不是一般的项圈,一旦受到外力干扰或者奴隶主主动引爆,这便是一颗炸弹!
所以这些数量众多的奴隶才任由这么十几个奴隶主摆布,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心思。
由于毘老俨然把时雨当成自己的小保姆,所以买菜做饭这种事自然由时雨来承包了。
在港口的集市间踱了半天,时雨终于在一家鱼贩小摊前站定道:“大叔,麻烦给我来条丁目鱼!”
鱼贩大叔见来人是时雨,熟络地应道:“哟,是时雨啊,你好久没光顾我的鱼摊了,还是按老规矩吗?”
时雨冲大叔点了点头,由于以前经常光顾这家鱼摊,所以非常了解时雨的习惯,那便是将鱼的鱼鳃、鱼鳍以及内脏清理干净。
不一会儿功夫,鱼贩大叔便将那丁目鱼清理干净了,时雨接过装在油纸袋内的丁目鱼,将钱递给鱼贩大叔正欲往回走,便听到港口酒馆处发出一阵喧闹。
时雨停住脚步往那喧闹的中心看了过去,只见一名中年奴隶主拿着一根皮鞭不停地抽打着一名奴隶女孩,身后还跟着三名腰揣手枪的随从。周围驻足了不少围观的人,但都不敢靠的太近,所以这一幕,时雨看了个真切。
“你个没用的东西,不就叫你倒个酒吗,你居然全洒在我身上了,你知道我这衣服多贵吗?卖了你都赔不起!”中年奴隶主边抽打边叫骂着,语气愈发的激动,抽打的力道也越来越大。
而那奴隶女孩卷缩在酒馆门外的墙角处,双手抱头,全身微微颤抖着,不敢有丝毫言语,身上皮肉绽开,满是鞭痕。
时雨看在眼里,一股怒意涌上心头,随即走过去一把抓住那奴隶主正要抽打下去的手腕,道:“呀,我说大叔啊,衣服脏了擦干净就好了嘛,何必动手打人呢?”
“打人?小子,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人啦?我只是在打我养的畜生而已,要你多管闲事吗?!”
说罢,用力扯了扯被时雨抓住的手臂,却半点也无法挣脱开来。
他越是挣扎,时雨便抓得越紧,抓痕处的皮肉深深凹陷进去,血红的双瞳仿佛燃起怒火般,尤其是时雨左眼处的伤痕更是令他胆颤心惊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我可告……告诉你啊,我不是好惹的,我……我劝你不要惹祸上身的好!”
那中年奴隶主颤颤巍巍地说道,语气显得很不自然。
听完这话,时雨冷笑道:“哼,我没想干什么,就是想帮你把衣服弄干净而已!”
说罢,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皮鞭,对着衣服上酒渍的位置便抽打下去,顿时,那衣服上的酒渍便化作水雾被抽离开来,可见时雨下手之狠、力度之大。
那人显然没料到时雨敢这样做,顿时被抽的“嗷嗷”直叫,一蹦一跳地往人群中躲了开去,边躲边对三名随从叫喊着。
“你们三个还愣着干嘛,还不把他给我杀了!”
时雨丝毫没有理会这人的话语,追着那人不停地抽动手上的皮鞭。
倒是那三名随从闻言,“咔嚓”一声,便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时雨大喊道:“不许动,再动我们就开枪了!”
时雨头也不回,右手反压斜插在身后的木刀刀柄上,冷言道:“如果我是你们,就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!”
言毕的瞬间,时雨一个回身位的斩击,便把那三人的手枪枪管打折成九十度,并且每人左脸上都多了一道刀痕,痛苦地倒飞在地,三人都捂着左脸不断地嗷叫着。
那中年奴隶主见状,正欲转身逃跑,却不料被时雨逮了个正着,右脚踝被时雨紧紧地踩着,脸上一会青一会紫,疼得他嗷嗷直叫。
时雨手握木刀直指那人鼻尖,冷言问道:“你刚才说谁是畜生来着?”
“说我……我是,小哥,啊不,大哥,饶命啊!”
时雨看着那人贱兮兮的嘴脸,冷喝道:“滚!”
那中年奴隶主如获大赦,屁颠屁颠地便向石林堡跑了过去,三名随从也是紧随其后。
时雨见那四人已走远,回身走向蜷缩在墙角的奴隶女孩,关切地问道:“怎么样,你还好吧?”
那女孩抬头看了看时雨,目光躲闪,突然猛地一把推开时雨,走了开去。
时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小声嘀咕道:“真是奇怪的人,连谢谢都不会说一句吗!”
随即拾起放在地上的食材,便往钢铁街走了回去。
晚饭间,毘老一直静默不语,时雨顿感奇怪,平时吃饭的时候,这老头总会挑剔几句饭菜不好吃啊之类的,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?
饭后,时雨正欲收拾碗筷,毘老突然开口道:“听说你今天打伤了一个奴隶主是吗?”
时雨“嗯”了一声,继续收拾着,这老头怎么会关心这件事,难道是想夸我两句?!
“为什么?”毘老继续发问,语气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因为他活该,那个卑鄙的家伙竟然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便随意鞭打一个女孩,我看不下去,所以就打了他。”
“这么说,你是因为看不惯奴隶主鞭打奴隶这种行为,所以出手打了他?”
时雨歪着头,沉默不语。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我猜你现在一定自我感觉良好,我说得对吗?大好人!大英雄!”
毘老继续质问着时雨,语气颇显激动。
时雨听后,心里不禁一酸,心想这老头是不是吃了火药啊,干嘛针对我啊?
于是反驳道:“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那女孩被打死吗?”
“那个女孩是他的奴隶,你根本管不着!难道你能把她买回来吗?你能一辈子养着她吗?”毘老越说越激动,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“我……”时雨欲言又止,心里五味杂陈,低头不语。
短暂沉默后,毘老情绪稍微平复,语气稍显平和,继续说道:“对于你来说,随意鞭打别人也许是一件不公平的事,但是对于奴隶们来说,这是他们要背负一生的命运!就如同你身上所背负的一样!你的出手相助并不能永远地结束鞭打,也不能让他们摆脱身为奴隶的命运。相反的,这反而会让那些愤怒的奴隶主们将气撒在奴隶们身上,变本加厉地折磨他们,甚至将他们活活折磨致死!我知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,也明白你想要伸张正义,但是,在你还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,就不要随便强出头!”
毘老说道末尾时,语气又愈发激动起来,这些话语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在时雨的头顶,在他的心里泛起惊涛骇浪,他从未想过这么多,也从未去想这件事情会带来的后果,他本想帮助那女孩,却不曾想这样有可能是害了她,怪不得那个时候她会推开自己走掉,原来自己从未真正为她着想过,只是借着帮助她的名义宣泄自己内心的怒火而已!
时雨低垂着头沉默不语,内心久久不能平静,屋外夏雷轰鸣,时雨只觉这仿佛在斥责着自己一般,内心随着雷鸣颤栗着。
就在这时,屋外街道上两位行人的对话引起了时雨的注意。
“喂,你听说了吗?废弃岸发现了一具女尸欸。”
“嗯,听说了,据说是一位奴隶的尸体,唉,真是可怜!”
两人平静的对话,在时雨心里激起千层浪,手中的碗筷碎落一地,时雨看了毘老一眼,猛地冲出屋外,向废弃岸跑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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